“下官不敢当,这些都是分内之事。”
赵老将炉子上的水壶放到自己的脚边,盖上炉子的盖子。
“古人有云: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否?如今有这么好的时间,为什么不用来享受生活?非要卷入那无边无际的官场斗争中呢?”
朝中从前并不是没有像秦理这般的人,只是这些年在陈若礼的打压之下,以及皇帝日益重视陈家,纵容陈家,包庇陈家。
早已寒了诸多大臣的心 ,那些文官清流皆闭门谢客,不再掺杂于朝中的纷争。
颇有些世外高人的意境。
所以今日在朝上的时候,竟无一人敢与陈若礼分辩个一二。
“学生明白赵老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在其位,谋其事,只要秦某为官一天,就不能辜负天下人。”
秦理说的慷慨激昂。
“好,果然不愧为忠贞义士。”赵老将茶杯继续填满。
“赵老,今晚邀我到府中,只是为了喝茶吗?”
秦理自从今夜踏入赵老的府中,就一直在与赵老商讨洛南水患之事。
可是赵老顾左右而言起其他,反而是问了一大堆无关紧要之事。
他实在是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窍。
“当然不是。”赵老看着秦理手中的茶杯,没有下去。
“老夫与你一样,也心系朝堂,可是如今的情形你也是见到了,朝不保夕。”
最后的四个字,赵老说的特别重。
秦理心中自然明白,赵老指的是何意。
“老夫这些天筹措了一些银两,这是银票。”说着,赵老将一叠银票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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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厚厚的一叠银票,秦理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
“这件事既然不能告诉陛下,但是这件事又不得不解决,如今便只能如此了。”
赵老将那银票往秦理的面前推了推,“还有劳秦大人跑一趟洛南,亲自将这些银票交到那些难民手里,帮助他们重新打造家园。”
赵老的话言简意赅。
秦理是听明白了,可是这钱是从哪里来的呢?
他的眉头皱的高高的,但是又不敢问。
赵老笑了笑,“你一定心里有很多的疑问,比如,这钱是从哪里来的,对不对,”
秦理反应过来,“学生不敢。”
“无妨,其实告诉你也无妨。这些钱呢,是老夫这一生的积蓄,还有一些是我名下的那些产业这些年的收入,剩下的那一部分是好友凑的,想必应该是够了的。”
赵老在做生意,这是满朝文武都知道的事。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居然有这么多。
“这是赵老毕生的积蓄,就这样捐了出去,您不后悔吗?”秦理问出声。
这本来就该是朝廷管的事情,毕竟这些来百姓的赋税都进了国库。
赵老端起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
“这茶呀,还是新茶好喝些。秦理,未来的东莞还要靠你们这一辈来撑起来啊!”
赵老这话说的隐晦,可秦理却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如他刚才所说的一样,这一切都是为了天下万民,何来的后悔。
“可是学生当下没有办法离开京城。”
秦理将自己心中的忧虑说了出来,毕竟若无天子的诏令,任何官员不得私自离开。
“这个你放心,老夫会想一个理由,让你离开京城。”
秦理对赵老的话,自然不会怀疑。
“学生定当不辱使命。”秦理深深的向赵老鞠了一躬。
代表天下万民对赵老的感激。
热腾腾的水汽在旁边散开,弥漫在冷冷清清的长夜。
另一边,客栈。
中午的时候,林七如愿以偿的地吃到了小五烤的鱼。
但是由于那个没心肝的东西,忘了放盐,所以虽然鱼肉是鲜嫩的,可是没有味道。
现下两个人吃完饭后,在街道上散步。
离京城越来越近了,林七的心也越来越激动。
算来,她与殇云也有一段日子没见了,不知道那家伙在闲暇时有没有想起她?
她想要现在就去找他。
此时,在京城某间客栈里的殇云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