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这样,不过,我既然答应你和曾老板,要带洗月小姐去那里治病,那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实在没招,三年以后,我把两千五百万押金退给你们。”
“那点钱对于曾家来说,也就是毛毛雨,你可别太较真。”
“不能不较真。”
“那你就多费心呗。我现在最大的梦想,是陪洗月去桃花潭里泡澡,所以,你一定要想办法找到那个地方。”
“嗯。”
“嗳,对了御姐,在青屏,你见到黄印没有?”
“见到了。我其实主要是去胜秋农化谈事的,听说黄印取保候审,刚从看守所放出来不久,也就顺便去看看他,怎么,他欠你的钱,还没还你?”
青屏高利贷盛行时期,黄印利用支付高利息为诱饵,向不特定的社会公众吸收巨额资金,其行为已经构成了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
像这种情况,按理说,是要把牢底坐穿的。
可那些大大小小的债权人,偏偏认为黄印不能抓,因为,真要抓了,债务也就黄了。
说到底,还是希望黄印能够东山再起,最后把钱还给他们。
所以说,他们先是把黄印告上法庭,后又想办法保他,很矛盾。
这些事,秦冲也都知道。
秦冲苦笑,“一分没给。”
“这个黄印!”
张玲玉把脸一沉。
“看来,我真的要做一回坏人了。知音集团不是还扣着他的款子嘛,你再等一段时间,他要是再不还你钱,我就把那笔款子拿过来抵债。”
秦冲却是轻轻摇头道:“暂时不要那样,我倒想看看他黄印还能怎么个赖皮相。自从靠拿工资吃饭,感觉过得还怪踏实的,看清很多人,也明白很多事,所以,你可别轻易让我变回富人。”
他没好意思直说,自从变成穷人以后,他认清了未婚妻陈艳艳的真实面目,也感受到了潘小兰、王娟她们的情意,有些东西,站在富人的位置,是看不到的。
张玲玉认同了。
她也知道秦冲不会轻易麻烦她,付之一笑,“那就听你的吧,不过,可要给我记住,三年期限一到,我马上就来找你。”
秦冲没有告诉张玲玉,他这时好像已经爱上潘小兰了,曾洗月的病,他还会带去治的,三年后的约定没变,可要说入赘曾府,看来有点悬了。
知道曾洗月的真实情况,秦冲还是有些压力。
等到张玲玉她们走了以后,有关万岁山下的那个世外桃源,秦冲还在努力寻找线索。
随后的时间,一晃一晃的向前摇移着。
对于在一线岗位混日子的秦冲来说,表面上,像是老牛拉着破车,其实,只有他知道,这或许是他忘掉陈艳艳的最好办法。
甚至说,在他收获着他和潘小兰的爱情,收获白丽给他丝丝缕缕的关爱,他对白海波的复仇之念,已经不再是那么强烈了。
这一天,秦冲歇班在家,坐在写字桌前,展开一把纸扇,久久地凝视。
纸扇是张玲玉送给他的。
因为吃了张玲玉的醋,白丽一时意气的撕坏这把扇子,却又故意告诉秦冲是她家孩子撕的,秦冲真就信以为真了,讨回来以后,用塑料胶带贴好,然后用心珍藏着。
看着扇子,不知道为什么,秦冲这时老是想感谢张玲玉对他的好,在长阳躲债的那段日子里,若不是遇到张玲玉,他真有可能沦为乞丐。
说句实话,一下子从曾家搞到三千万还清了债务,人家张玲玉是他秦冲一辈子都得供在神龛上的贵人。
“再过两天,新业务考试就开始了,御姐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放弃胜秋农化的总经理位子,而要跑来玖陇农化当个小职员吗,我就想知道,在我以一个废柴的身份出现在公众视野,会有多少善意的目光,是不是还会遇到像你这样的朋友。”
秦冲对着纸扇说着话。
既然想交朋友,他知道,他对白丽的感觉,已经脱离了对白海波的那种恨,已经不太想虐白丽了。
桌子上摆放着一摞书籍,是王娟专门买给秦冲备考新业务员的,原先王娟告诉秦冲,公司年底招收一批新业务员的工作现在提前了,最近两天就要笔试,所以他得加紧备考。
秦冲捧着一本《营销学实战案例详解》正在看着,忽然,这时听到有人敲门。
“我来了秦冲,给我开下门吧。”
是潘小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