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知道何关参加了新四军,但是,何关当年加入国军抗日不是秘密,这种情况下,何关是不好公开露面的,最起码春风得意楼的小伙计、老客必然是认得关少爷的。
这种情况下,即便是何关秘密返回沪上,最安全的方式是秘密同金克木会面,哪怕是在何府同金克木秘密会晤,也比在春风得意楼会面要安全的多。
故而,此时冷静分析后,程千帆认为金克木相会的这个神神秘秘的贵宾,是何关的可能性不大,反而有可能是——
军统上海站的某位?
有鉴于这个‘情报’是大头吕汇报的,无论是李浩还是豪仔都不适合碰这件事,这种情况下,他安排侯平亮来调查此事最合适。
……
下班了。
‘小程总’回到家,陪伴家人用了晚餐,又逗了逗芝麻,不成想把小家伙逗哭了,被生气的小宝赶了出来。
程千帆随后径直去了书房。
他打开了书房的保险柜。
保险柜有三层,一层铺的满满的都是钞票,有英镑,有美元,有日元,有法郎,还有法币。
一层是金光闪闪的黄鱼和金银玉器首饰。
小主,
还有一层放的是各种证件和通行证。
他将金克木给他的空白特别通行证同保险箱内的一摞特别通行证仔细对照比较了一番。
最后干脆拿出来,放在了台灯下,又仔仔细细的检查,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书桌前埋头忙活了好一会。
取了一真三假四张通行证,随手放进了公文包。
约莫半小时后,小程总的座驾缓缓驶离了程府。
……
谭府。
内院里种有两棵桂花树,一左一右对称。
这两棵树很有些年头了,被谭平功视为谭府的吉祥树。
每年开花的时候都特别美丽,满院子都是桂花的香味。
桂花还可以做桂花糕。
现今儿距离桂花开还早着呢,谭平功的幼子已经在念叨桂花糕了。
此时此刻,月光之下,谭平功坐在桂花树下的石凳上,表情凝重,盯着一颗桂花树沉思,一阵风吹过,谭平功觉得有些冷,他喝了口已经凉了的茶水,却是咦了一声,打了手电筒去看,看到桂花树竟生了虫子了。
这个发现令本就有些不安的谭平功更加心神不宁。
有脚步声传来。
谭平功抬头看,看到是妻子拿着一件外套走来。
“小心着凉。”谭太太将一件外套披在了丈夫身上。
“风吹身凉。”谭平功叹了口气,“我现在是心焦如焚,却又心如寒冰在背啊。”
……
“老爷,此间凶险不必多说了。”谭太太面色忧愁说道,“我们必须早做决断啊。”
“不行,这笔钱是南洋诸君为抗日所筹集的捐款,万不能……”谭平功脸色一变,说道。
“老爷想哪去了。”谭太太正色说道,“我虽是妇人,却也知道家国大义。”
她看着自己的丈夫,“我的意思是,这笔钱在咱们手中多一天,便多一天的危险,不若想办法联系重庆方面,国府才是……”
谭平功看了少妻一眼,沉默不言。
这笔钱是南洋方面的商旅为抗日筹集的捐款,确切的说,是专为新四军筹集的一笔捐款。
只是因为联络人的牺牲,他这边和红党方面断了联系。
谭平功本想暗中打听、争取和新四军方面取得联系,但是,他仔细一想,这太危险了,弄不好新四军没有联系上,日本人先杀上门了。
如此,谭平功只能被动等待。
但是,眼看着时日颇多,他愈发开始担心,总觉得这笔钱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将谭府上上下下炸得灰飞烟灭。
这便是忧心忡忡的原因。
现在,妻子提出来,反正捐款都是为抗日所用,给红党是抗日,给重庆更是名正言顺的抗日所用嘛。
“老爷,相较而言,只要想办法,我们是能够联络上重庆方面的,这可比找新四军要容易和安全多了。”谭太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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